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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法扎】来信

*萨莫

*很短,日常片段


莫扎特没急着拆信,他盼了很久,真的把信拿在手上以后反而不急了。他从邮递员手里接过信,靠着门框,抚摸用精美的花押字写下的落款,指尖在火漆印上打着圈描摹印章的图案,举起信封对着阳光,用力压平眯着眼睛试图偷窥只言片语,像小顽童偷偷舔糖罐边缘的一点甜味。


等喜悦在心里慢慢加热,咕嘟咕嘟冒着泡翻滚不息以后,他才郑重地拆开信封。


两张正反都写满的信纸安静地躺在信封里等待着,音乐家不满地皱起眉——他可是寄去了整整七张写得满满的信纸,不过他还是决定先读读看信的内容。


开头是克制的问好,平淡地讲述最近的生活:作曲,在河边散步,街边店面里飘出来的面包香······然后是对莫扎特寄去的曲子的评价,语气在这里终于打破了平静,用了很多无与伦比、精妙绝伦这样的形容词,字迹用力到透到了纸的另一面,莫扎特弯着眼睛笑起来,想起他的大师,他总会在口袋里装着小甜饼干的大师,会如何激动地翻阅他寄去的乐谱。


再往下,面对上一封信里自己喋喋不休逼问“大师,您有没有想我”的问题,萨列里顾左右而言他,叮嘱了一堆注意身体的话,才在信的结尾说:“我当然想你,沃尔夫冈。”笔画几乎飘起来,可以想见写信人当时窘迫的神情。但他还是写了下来,认真地和远方的人坦白思念。


莫扎特欢呼一声,扑回书桌前,桌上还摊着他写到一半的信,一封以:“我最最亲爱的安东尼奥”为开头的信,被打断在“我已经两天没收到您的信了——这简直无法忍受——但我还是每天抱着最甜蜜的期望,希望今天下午可以收到您的信”。莫扎特提起笔把这句话划去,写上“刚刚邮车送来了您的信——只有两张纸,这可远远不够——我太高兴了,靠着门就读完了您的信······”


太阳沉下去,探头探脑地从窗子里爬进来,将最后一缕余晖送到音乐家的鼻尖,音乐家脸上柔软细微的绒毛在夕阳里清晰可见,像一只饱满的水蜜桃。但是音乐家分不出心思来欣赏秋天美丽的落日了,他手里的羽毛笔在纸上飞舞,远方有一个同样每天期待邮车的恋人在等着他的回信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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